1800萬人參與的紅包照片 如何避免成傳黃利器?
創(chuàng)新,用對了能給用戶全新的體驗,用錯了就會成為犯罪工具。
近日,微信短暫測試的“紅包照片”就屬此傾向。根據微信提供的“紅包照片”功能,用戶在朋友圈發(fā)布圖片時,多了一個選項,可選擇發(fā)布“紅包照片”,而其朋友圈的用戶只有發(fā)紅包才能看照片,不然只能看到“毛玻璃”。
按照微信的官方引導,此功能的本意是讓用戶間分享珍貴的或有紀念意義的圖片,說到底是具有“玩樂”或“游戲”屬性的功能。
但從實際效果看,該功能被用戶使用可能并未止于“游戲”。在短暫測試期間,大多數用戶都是以兒時照等確實有紀念意義的照片參與互動,有部分用戶則是以虛假的艷照開玩笑,當然,還有少部分人則是用淫穢色情圖片誘使好友付費點擊。
而當有微信用戶用“紅包照片”在朋友圈傳播淫穢色情圖片時,那么,就不再是熟人間的娛樂或玩笑,而是赤果果的犯罪了,而“紅包照片”功能則成了類似快播軟件那樣的淫穢物品傳播工具。
那么,在快播案尚未審結、技術中立論依舊甚囂塵上的當下,“紅包照片”功能或微信官方該如何做好防范,才能避免“紅包照片”功能淪為淫穢物品圖片傳播的工具呢?
超1800萬用戶參與,是喜也是憂
來自微信官方披露的數據顯示,短暫測試期間,有超過1800萬用戶在朋友圈發(fā)布“紅包照片”。
從正面來看,“紅包照片”的參與熱情再次凸顯了微信的社交屬性和市場支配地位,有多少創(chuàng)業(yè)公司在為首個萬名種子用戶而發(fā)愁,又有多少平臺在為功能創(chuàng)新而煩惱,而微信任何一個小小的改動或創(chuàng)新,都可以在短時間內在數千萬甚至億萬用戶中予以測試。
另外,從消極的方面看,或者說從可能存在的風險來看,用戶基礎太大也很容易讓平臺陷入違法邊緣。
以本次“紅包功能”測試為例,我們相信大多數用戶并非用于傳播“艷照”,但并不能否認有少數用戶會這么多,尤其是在那些微商攻陷的“朋友圈”,它們本身就在利用朋友圈做生意,其與朋友圈中的很多用戶關系并非強社交關系。
即使按萬分之一的概率測算,這也意味著可能有超過1800張淫穢色情圖片短期內在朋友圈體系內傳播或流傳,影響的人群可能過萬。
按照最高人民法院、最高人民檢察院聯合發(fā)布的《關于辦理利用互聯網、移動通訊終端、聲訊臺制作、復制、出版、販賣、傳播淫穢電子信息刑事案件具體應用法律若干問題的解釋》司法解釋,傳播淫穢電子圖片400件以上的,可以傳播淫穢物品定罪。
而對于“明知”他人實施傳播淫穢電子信息犯罪,為其提供“互聯網接入、服務器托管、網絡存儲空間、通訊傳輸通道、費用結算”等幫助的,對直接負責的主管人員和其他直接責任人員,以共同犯罪論處。
簡單說,微信平臺如果沒有有效機制避免或阻止用戶在朋友圈內利用“紅包照片”功能傳播淫穢電子圖片,是可能構成“傳播淫穢物品罪”共犯的。
短暫測試下線,微信官方否認“涉黃”
1月26日下午5點“紅包照片”測試上線,介紹頁面說晚上8點結束。但參與的用戶發(fā)現,其實上線不到一個小時就下線了。
更重要的是,剛開始有用戶抱著好玩的心態(tài),利用“紅包照片”發(fā)布艷照,也有用戶藉此發(fā)布不打碼的明星“露點照”,還有個別用戶因為在朋友圈發(fā)布“露點照”被人舉報暫停了賬號。
對于“紅包照片”功能測試沒一會就下線,有人懷疑是有大量用戶利用此功能在朋友圈內發(fā)布“艷照”,對此,微信官方表示,外界流傳的該功能引發(fā)涉黃信息傳播的情況,是與事實不符的。
微信官方給出的理由有二:
其一,在測試中,違規(guī)處理的比率并沒有明顯的上升。對于朋友圈的涉黃信息微信一直以來都有嚴格的審核機制。一方面基于大數據進行技術識別,結合人工干預審核,同時也會限制違規(guī)用戶發(fā)布涉黃圖片,甚至進行進一步的功能限制。
其二,朋友圈是好友間的互動平臺,好友關系鏈并不會因為活動功能而發(fā)生變化,因此朋友圈中的發(fā)布內容實際上是保持穩(wěn)定的。直白的說,你的好友還是過去的那群人,涉黃信息的傳播并不會因為活動而發(fā)生明顯的上升。
根據微信官方的表態(tài)或說明,是可以推定微信是可以預料到或知曉用戶有可能利用“紅包照片”傳播淫穢色情電子圖片,但是,微信基于“舉報量未上升”和“朋友圈社交屬性”否認“紅包照片”誘發(fā)大量用戶在朋友圈發(fā)布“艷照”。
事實上,微信官方列舉此兩點理由并不充分,首先,很多人不知曉微信的舉報功能。其次,付費看了艷照的,很少會舉報,這在當年快播身上可見一斑,其三,微信數以用戶的朋友圈并非都是熟人關系,也有其他關系的,比如微商等。
該如何避免“紅包照片”成傳黃利器?
尚未審結的快播涉黃案中,快播管理團隊以“技術無罪”論為自己辯解,從訴訟權利角度來看,這是無可厚非的。但是,從案件定性來看,“技術中立”或“技術無罪”的說辭是涉及傳播淫穢物品案件中是站不住腳的。
首先,禁止傳播淫穢色情信息,是所有互聯網從業(yè)機構和服務的共同責任和義務;其次,對于用戶利用互聯網服務或平臺發(fā)布或傳播各類信息,相應的平臺負有相應的監(jiān)管職責;其三,對于用戶在其平臺傳播淫穢色情信息,相應的平臺明知而繼續(xù)為其提供幫助,將構成共同犯罪。
在快播案中,檢察院之所以建議認定快播管理團隊構成傳播淫穢物品牟利罪,是因為快播公司及其管理團隊,對于用戶利用服務在互聯網傳播淫穢色情視頻,并非采取有效機制予以防范或處理,其對什么用戶、上傳什么視頻、用戶通過服務觀看什么視頻、什么視頻點擊量過高等關鍵點均缺乏有效機制,相當于主觀上持“放任”態(tài)度,客觀上采取“不作為”做法。
對于“紅包照片”功能可能被用戶用以傳播淫穢色情圖片牟利,微信官方是可以預知的也可以阻止的,包括:用戶舉報機制、關鍵詞過濾和辨別機制、圖片識別機制等等。
簡單說,如果微信有能力采取上述機制未采取上述機制,進而導致大量用戶在朋友圈傳播淫穢色情圖片,那么,微信是有可能構成傳播淫穢物品罪的。
當然,我們必須看到,“紅包照片”功能,除去增加朋友間趣味的作用外,也是有很多正面意義或價值的,比如,對于媒體型用戶,可以通過“紅包照片”功能實現獨家選題或圖片變現,再比如,如果可以在微信群發(fā)布“紅包照片”,也能激發(fā)群活躍度等等。
而對于“紅包照片”功能的“存廢及使用”,微信官方目前的說法是,這個功能設計的初衷就是一個春節(jié)的趣味活動,暫時沒有考慮作為一個固定功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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